原创 | Odaily星球日报
采访 | 秦晓峰
整理 | 夫如何
7 月 12 日晚，正值币安 7 周年之际，币安联合创始人何一接受中文区媒体（Odaily星球日报、吴说区块链、深潮、Foresight News）的联合采访，何一详细讲述了币安的管理哲学与发展规划，当下和未来的行情趋势，从业多年的心得感悟等内容，并回应了近期市场的质疑言论。
本轮牛市，虽然比特币 ETF 通过，价格节节高攀，但山寨始终低迷，加之多个 VC 加持的高流通市值的基础设施项目接连上线，进一步抽干场内流动性，使得币安作为全球最大的加密平台承受了不少质疑；与此同时，币安自身也在过去几个月完成了一次重大蜕变，走向合规，CZ 卸任、团队换血，在诸多行业内外的压力与挑战下，何一掌舵的币安如何“内外兼修”，这艘加密轮该以何种速度驶向何方？
由于采访问题较多，Odaily星球日报将内容划分为币安、行业以及何一自身三规划三个板块进行整理，方便读者阅读。
一、从去年 11 月开始，CZ 卸任，新任 CEO Richard Teng 走马上任，新老交替完成，币安业务方面有没有受到一些大的影响？作为新搭档，你对 Richard Teng 过去几个月的工作如何评价？
何一：关于业绩表现和 CZ 的离开——首先，我认为 CZ 的离开并没有对我们的业绩造成大的影响。核心指标包括交易量、平台上币种数量和全球市场份额，大家也都能看到公开数据。当然，我们也有一些小的流失，主要是因为和美国的和解中，币安在一些区域（如俄罗斯）停止了运营。不过，我们在尼日利亚和印度等国的谈判中取得了积极进展，因此整体业务数据还是向好的。
何一对 Richard Teng 的评价——Richard Teng 有监管背景，在与各国监管机构沟通时非常有帮助。他懂得他们的语言，能够增进彼此理解，这对公司公共信任有很大帮助。此外，Richard Teng 是一个非常成熟的管理者，公司在他的领导下正处于团队不断迭代的过程。
二、关于上币老鼠仓问题，我个人观察到曾多次发生上币消息「提前泄漏」的情况。关于上币管理，能不能介绍一些币安采取了哪些措施来防范老鼠仓的情况？另外，币安选择项目的标准有哪些？在市场低迷的情况下，币安采取了哪些措施来保持用户的信心和积极性？
何一：关于上币老鼠仓的问题——首先，我想解决大家对上币老鼠仓的疑虑。过去提到老鼠仓，是指某些代币在市场上进行宣传，但项目本身却没有上币。然而，从去年到今年，市场上真正优秀或热门的项目并不多，这给我们带来了困扰。有些项目可能我们还没谈，但上币的传闻已经传开。即使项目正处于一个热度周期，我们也要慎重考虑是否上币。
市场上稍有热度的项目，普遍会被传要上币，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有些人甚至会威胁项目方，如果不给好处，就会散布老鼠仓的传闻。这导致我们有时不得不上架一些本来还在观察的项目。
上币的标准——上币的决定不是某个人说了算的，我们有一套严格的评估标准。首先，我们会考虑项目的基本面、技术和市场热度；其次，有无投资背书也是一个考量因素；最后，我们会看项目的生命周期和团队能力。实际上，项目方在上币之前往往不知道是否会被选中。
投资回报率的理解——从 2014 年到现在，整体投资回报率还不错，但真正能长期活得好的项目并不多。每个周期里能抓住波动赚钱的项目并不多，长期能给用户带来高投资回报率的项目更少。这个问题不仅在币圈存在，在纳斯达克和纽交所也是如此。因此，我认为行业的有效资产不够多，这也是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
心理预期的问题——过去 10 年，币圈有很多造富神话，很多用户都有抓到百倍币、千倍币的心理预期。但实际上，很多投资案例是赔钱的。相比之下，从 Web 2 过来的 VC 们，他们有心理预期，知道有些项目会失败，能有年化 20% 的回报率就很满意了。
币圈的投资者对回报率的预期过高，即便某个项目年回报率有 20% -30% ，很多人也会觉得不够好。行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高回报率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最后，我觉得还是心理预期的问题。行业变大了，竞争也更加激烈，高信息差的机会变少了。大家的心理预期和实际情况之间存在巨大差异。这种东西很难解释，但作为交易平台，我们希望提供的是市场需求大、生命周期长的项目，而不是什么都涨的神话。
三、今年币安上币饱受舆论争议，一是上币数量多，速度快；二是上线的大多数币都有币安利益相关，大家会觉得这个周期，无论是散户还是项目方都是给币安在打工，对于该观点你怎么看？币安上币的价值观是怎样的？
何一：上币数量与速度：事实还是观点？——首先，当我们谈论币安上币数量多、上币速度快时，这到底是事实还是观点？事实可以用统计数据说话，从去年到今年，币安上线的币只有三十几个。而其它平台如 Bitget 和 Bybit，他们上币数量都是 100 起步。所以，当有人说币安最好一个币都不要上，只留比特币，这是在代表币安的利益，还是其他交易所的利益？显然，如果币安上三十几个币算多，那别人上几百个就更不用说了。
利益相关与项目筛选——有人说币安上线的大多数币与币安有利益相关，这就涉及两个问题。首先，如果币安真的只上自己利益相关的项目，大多数币可能根本上不了币安，因为币安投的项目并不多。其次，币安确实在一些项目上有投入，但这并不意味着上线的大多数币都与币安有利益相关。这些都可以得到具体数据来验证。
另外，有人认为币安问项目方要代币是为了利益，其实这是为了确保项目代币能分配给真实用户，而不是被撸毛工作室操控的虚假账号获取。如果币安真的想要上币费，直接提就好了，何必绕弯子？
市场情绪与投资回报——大家感到愤怒的原因其实是市场行情表现低于预期，投资回报率低于预期。在这种情况下，情绪容易被煽动，需要找一个靶子来攻击。因此，我认为，币安的上币数量和速度实际上是一个被误解的问题。
币安的业务多样性——币安不仅仅是一个现货交易所，我们提供多种交易产品和非交易产品。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年化 10% -20% 的理财产品已经足够，比如我们提供的稳定币理财产品。如果你的预期是百倍千倍的回报，这个周期确实没有像过去那样的项目。
行业在变得成熟的同时，信息差变得越来越少，竞争也越来越激烈，投资回报率自然会降低。大家要理解，交易平台的根本功能是提供相对受欢迎、热度高的项目，但不意味着这些项目一定会涨。
投资市场的理念——我们希望筛选出那些能够相对更有机会成功、活得更久的项目方，但这并不等于币安上的币一定会涨。在任何投资市场，这种理念都是偏差的。除了理财和现货，我们也提供合约产品，适合更成熟的交易选手进行风险对冲。
总的来说，作为一个行业在变大的同时，专业的对手盘交易者也会越来越多。如果别人比你专业，你可能会吃亏。因此，我们不能要求币安的「菜市场」只能卖最少的菜，而其他菜市场卖得多样性，用户自然会选择更丰富的菜市场。这个确实是我们面临的挑战。
四、回看前几年，币安的业务多线开花，纵向维度完善交易品类，横向扩展做了投资、慈善、公链等等。在这一轮牛市中，币安似乎并没有一些大的动作。能不能介绍一些接下来的业务重心和方向，以及未来的相关规划？
何一：技术应用与创新投资——我多次提到跨越鸿沟，本质是讨论如何让技术更好地应用于当前行业。我们不断投资更多公司，希望这个行业能有更多的创新。
平台拓展与用户参与——对币安来说，我们是一个提供平台，拓宽更多用户进入行业的平台。最近两年我们增加了内容业务，比如我们的广场，目的是让对币圈不感兴趣的用户也能参与进来，慢慢了解币圈和投资。
稳定币与 Web3 钱包——我们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稳定币，但由于监管成本的问题，最终还是被 Circle 摘走果实。大家现在更关注的是 Web3 钱包。虽然我们的竞争对手在 Web3 钱包上做得不错，但我们认为即使是第二选择也无法避开监管。所以我们希望将 Web3 钱包作为一个长尾业务，覆盖当前交易所用户。当然，币安 Web3 产品还需要在用户体验上下更多功夫。
合规问题与全球拓展——接下来我们最大的业务重心是解决全球范围内的合规问题。过去行业小，没人理会我们，但现在全世界都将加密货币视为一个正规行业。我们必须与各国监管机构沟通，建立信任，进行反洗钱等，这是我们未来的大方向。
行业未来与长期布局——我一直认为，如果这个行业能与更多的企业和政府建立有效的和解通道，它可能会成为互联网的一部分。但如果与政府对立，可能会变成暗网。我们希望 Web3 成为一个服务更多人的互联网产业。虽然之前布局的很多东西还在等待成果逐渐落地，但我们会慢慢来。在这一轮牛市中，行业目前也没有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巨大创新。
五、币安目前远程办公员工的比例大概有多少？这种大规模大范围远程办公的形式，在管理上有哪些难点和需要注意的事？怎么防止内部人作恶？
何一：币安远程办公——我认为币安可能不是第一个尝试大规模远程办公的公司，但我们确实把它做到了很大规模。这种尝试是时代的馈赠，也是一种更有效的协作模型。从管理角度来看，工具的有效性和信任的建立是远程办公成功的关键。人与人之间的合作需要信任，特别是在没有面对面接触的情况下。
招聘在管理中非常重要。找到合适的人意味着他们的价值观和语言与你更相似，更容易建立信任。管理规则和评价体系的透明度也很关键，有效的沟通可以帮助建立信任。
即使在面对面办公中，这些问题也很重要，但在远程办公中，由于缺乏高频见面，这些问题变得更加突出。
防止内部人员作恶——从两个维度来看：防止外部攻击和内部安全防御。首先，要在安全上投入足够的时间和资源，确保外部防御措施到位。
其次，更重要的是内部安全防御。招聘合适的人、有效的安全信息管理和分级管理都是关键。历史上，一些交易平台被盗的原因之一是人员不当，或安全信息管理不当，导致内部人员盗取用户信息或资产。
最后，持续的投入和管理是保持安全的关键。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但我们需要不断努力提高安全系数。
六、从创业公司到如今，币安走的非常顺利，已经成为用户超过 2 亿、市值将近千亿美金的巨头，你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有哪些转折点是深刻的改变了币安的命运的？但作为联合创始人，你和币安是否一度陷入困境甚至绝境，你们又是怎么走出来的？
何一：市值与用户数量——实际上，币安并没有公开市值，但目前我们确实有超过 2 亿的注册用户，不过活跃用户并没有这么多。关于 BNB 市值问题，本质上是周期性变动的结果，我自己其实不太去看这些数字。市值的涨跌都是自然发生的，关键是把事情做好，结果自然就会好。我一直相信，只要每天都管理好当下的工作，结果就会不错。
面对困境——其实，从币安上线的第一天起，每一步都有无限的危机和困境。比如，BNB 刚上线时就跌了 50%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困境。另外，如果没有和 SEC 和解，亚马逊云被销档，基础设施域名被销档，甚至从 Apple 和 Google 都被销档，都是巨大的困境。对我们来说，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没有所谓的困兽之斗的时刻，只要把每一天管理好就行。
做对的事情——我一直坚持做对的事情，相信会有正向的回报。从小我们都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但我认为这其中有个逻辑缺陷。什么时候才算“达”？怎样才算“兼济天下”？我的理解是，只要你做的事情对世界有积极的正向影响，能够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帮助用户有更好的体验，你就是在改变世界。
改变世界并不是一定要发射火箭或者制造特斯拉，只要你做的事情对普通人有帮助，自然就会公司变大变强，进而变得“达”。当然，每一步发展过程中都会有不同的挑战，无论是监管压力还是人才发展挑战，都是自然而然的，只需要解决它们就好。
心态与积极思考——我的心态比较乐观，倾向于积极思考。在面对困境时，并没有觉得有无解的时刻，而是专注于解决问题。这种积极心理学的态度帮助我们在面对挑战时，能够更好地应对和解决。
一、最近行情惨淡，Mt.Gox、德国政府卖币等消息让交易者们变得谨慎、悲观，甚至有人说牛市已经结束。你对目前的加密行情有什么看法？
何一：行业周期与市场认知——这个行业每隔几年都会经历一次低谷，媒体也会大肆报道其“死亡”，每个周期都会有大量用户离开。我认为这反映了整个环境的变化，对短期的涨跌没有足够清醒的认知。比如，Mt.Gox 事件和德国政府卖币时，大家就会变得悲观。但正如我所说，以前比特币从 600 美元跌到 100 美元，很多人认为游戏结束了，所有人都会失业。如果你经历过更大的风浪，就会对眼前的波动泰然处之。
比特币减半与市场表现——为什么减半一定要导致价格上涨？事实上，比特币价格在减半后确实创了新高，并没有欺骗大家。然而，真正表现不佳的是山寨币。比特币的价格上涨，无论是减半还是 ETF 的获批，直接刺激的都是比特币，资金溢出并没有覆盖到整个行业。
个人投资策略——对于行情，我选择不看价格，因为我自己不进行交易。我从 2017 年起就持有 BNB，一直没有卖出。对我来说，我更相信自己对行业的理解，以及对哪些资产更有价值的判断。当然，有时判断会出错。比如，USDT 的创新性毋庸置疑，现在仍然是主流。2017 年时，大家都在用 PoW，比特币占主导地位，而 PoS 是由以太坊提出来的，现在也成为了主流，大家都认为 PoS 是一个更有效率的解决方案。
研究与判断——在这个行业中，有很多微观变量，需要投资者独立判断并进行研究。我相信，只有通过深入研究和独立判断，才能更好地理解和参与这个行业。
二、之前神鱼提出了一观点，认为今年没有山寨季，你怎么看，后面还有山寨季吗？你认为牛市还会持续多久？
何一：关于宏观经济和币圈——从两个维度来看这个问题。虽然很多人会批评神鱼，但我认为神鱼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从他的角度来看，这种观点没有对错之分。
首先，币圈的资金来源于哪里？如果我们把全世界的金融市场和半金融市场看作一个大的资金池，那么在宏观调控下，比如大量加息和印钱的时候，这些资金自然会流向交易市场。回顾历史，每一轮币圈的上涨都与宏观经济变化密切相关。这些资金除了流向股市，还会溢出到币圈，这是一个典型的特征。然而，很多币圈的朋友并不关注这种大的宏观逻辑。
关于牛市和 ETF——有人问我下一波牛市什么时候来。我认为这波牛市来的比我预期早，因为 ETF 的获批刺激了投资者对币圈的关注。然而，如果看国际上的 Google 搜索数据等关键在线数据，用户规模并没有大幅扩大。这意味着，ETF 消息只刺激了币圈用户，把不确定的资金投入市场，带来了一波小幅上升，比特币也突破了前高。
但需要注意的是，传统金融的资金流入币圈是基于传统金融市场的逻辑。流入的资金主要集中在比特币和少数其他币种，而不是山寨币市场。
神鱼的观点和市场逻辑——我理解神鱼的观点，他有宏观理性的结构性思考。虽然，很多散户可能也不认可这种观点，因为他们炒 Meme 币也赚了钱。我认为行业的长期发展并不取决于是否是山寨季，而是看这个行业能否持续创新，产生有效资产。
我对这个行业长期看好，短期的波动对我来说是正常的。我不是交易型选手，不进行交易，更多是站在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前后。对于高频交易选手来说，他们关注波动，而长期选手则需要了解价值投资理念，这考验个人对价值币的理解。
总结来说，简单地认为投资山寨币就能赚到钱是不成立的。即使在 2018 年，很多人抱着 EOS 等币种，最后也并没有获得预期收益。所以，了解不同的投资策略和价值币的定义，对于投资者来说非常重要。
三、观察到大家近期对行业信心有所降低，一方面是下跌，但更多是行业的技术叙事破灭，大家发现所谓技术和产品只是伪装，这个行业本质还是流动性、情绪与筹码的博弈，做产品不如发 Meme，炒技术也不如炒 Meme，甚至很多时候币安交易量前十中可能一半都是 Meme。在你看来，这是否会成为未来加密圈的常态，未来会出现真正的有外部性的加密应用么？
何一：上币选择和市场现实——关于上币选择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常常面临的情况是，如果币安不上 Meme 币，用户的交易量可能会流失到其他平台。因此，我们很多时候没得选择。即使我们不上某个币种，用户仍然可以选择去其他平台交易，甚至还有第三方平台可以提供这种服务。因此，在上币的决策上，我们只能做出折中选择，尽可能地最大化币安的价值和基本面。
市场周期中的情绪波动——在这个周期中，有一个普遍现象，不管是在 2014 年还是在 2017 年，人们往往会将大多数项目称为垃圾，除了少数几个。在 2017 年，市场上的情绪波动非常明显，很多人参与市场的心态更像是在赌博。当市场上涨时，大家兴奋异常，当市场下跌时，大家又怨天尤人。我觉得这种情绪波动，不论是市场上涨还是下跌，每个市场周期中都会出现。尤其是在这一轮中，很多新加入的玩家是在上一轮市场扩大时进入的，因此他们的情绪表现更加简单和直接地体现在互联网上。
实际上，在行业中，大多数叙事都是由少数非常有经验、技术深度的专家主导的。这些专家在行业中有很多年的经验，他们在行业里的话语权很高。当他们谈论哪些项目有前景时，他们的影响力很大，会带动更多的投资者跟随他们的选择进行投资。如果他们的投资行为真的带来了利润，那么大家会更信任他们的判断。因此，在每个市场周期中，很多人会根据技术趋势或者行业发展趋势进行投资，从而获利，从而加强对技术或行业的信任。
技术与创新——从上一轮市场到这一轮市场，出现了 Stepn 这样的更多面向用户的产品，有些人因此赚取了声誉和影响力。他们带领大家参与了这一切，就像带领大家参与新革命，带领大家参与新产品的发展。然而，市场的热潮和情绪波动不应该被误解为行业能否构建出真正的商业模型和产品。这需要实际的创新和商业构建，而不是单纯的市场热度和情绪波动。
知行合一的重要性——我最近经常与团队成员强调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知行合一。这不仅仅是说要有理念，还要实际去做。只有坚持不懈地实践和追求自己的理念，才能最终实现理想的结果。就像小时候我们学习，只要好好学习，成绩就不会差，但很多人知道却做不到。在创业和投资市场上也是如此，要坚持自己的理念和创新，而不是因为市场情绪的波动而改变自己的方向。
市场的反应和历史经验——当 BNB 在 2017 年上线时，很多人嘲笑它，认为交易平台发币是荒谬的。然而，更多时候，我们不能因为市场的反应和情绪而停滞不前。我们都知道，行业需要真正的产品创新和技术创新，需要能够实现用户实际应用和影响力的产品。
四、Binance Labs 是目前最有影响力的投资机构之一，投资的最重要的标准有哪些？
何一：关于亚洲项目投资——从我的角度来看，亚洲的项目方相对还是会吃亏一些。毕竟北美有一些专注于区块链行业的大型风投公司，比如 a16z，他们投入巨大。然而，亚洲的投资者常常面临尴尬的局面，甚至有时候亚洲的基金也不愿意投资本土公司，这似乎是一种自我贬低的现象。
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投资策略更像是撒胡椒面。最终这个行业能走多远，还是由创新驱动的。我曾提到过“跨越鸿沟”的概念，这种跨越最终需要真正的创新驱动，使区块链技术能够被更多普通人使用。我们希望扶持更多的人，虽然我们投过的项目可能超过 2000 个，至少也有 1000 个，但大部分项目我并没有深入接触过。我们的投资看重几个关键点：
1. 创始人的长期主义：创始人是否对这个行业有信心？如果他只是想赚一把快钱然后退出，这种心态和赌徒没有区别。我们希望支持那些对行业有长期信心的人。
2. 创始人的技能：创始人是否有实际的经验和技能？例如，有些人可能只是拉了几个群，靠喊单提高币价，这种技能不足以让我们投资。我们看重的是创始人和团队的能力模型，是否有互补的技能。
3. 思维结构：创始人是否具有持续迭代的能力？我们关注创始人的思维方式，是否能持续成长和迭代。通过与他们的对话，我们能判断他们是否具备这种能力。
如果一个创始人在这些方面表现良好，我们愿意投资他们，尽管我们不能追求 100% 的成功率。传统 VC 投 10 个项目， 9 个可能会失败，只有 1 个成功，这很常见。我们希望通过支持更多的创新者，在行业的漫漫长夜中不断建立信心，不论是情绪上的漫漫长夜还是技术飞跃前的漫漫长夜。
一、作为币安的联创，您其实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有没有考虑「退休」，将币安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能不能介绍一下你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您又是如何在家庭和工作中找到一个平衡点？
何一：时间管理——关于工作和家庭的平衡，可能因为我是一个女性，大家经常会问我这个问题，而不太会问男性创业者。但我认为，无论男女，根本问题是时间管理。时间管理的核心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把时间花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除了每天大约六小时的睡眠时间，我在家庭上花的时间可能不多，但幸运的是我们在家工作，还能时不时见到家人。所以，关键在于如何利用剩下的时间在重要的事情上。
第二，时间颗粒度的管理。我平时不会花太长时间进行面对面的沟通，开会通常控制在 30 分钟内，更有效的会议希望在 15 分钟内结束。本质上，这是对时间颗粒度的管理。
关于退休——我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希望将公司打造成一个基业常青的系统。在每一个模块中培养足够多的接班人，他们可能比我更优秀、更专业。我只能把这些人组织在一起，最大化他们的价值。我对人才有很高的渴求，希望团队有足够多、足够强的人，每个人都比我管理得更好，这样我才可以放手。
我特别欣赏段永平，他从步步高退休后，还有 vivo、OPPO 和小天才手表等成功的企业。这就是成功的退休。结构搭建好，人才班子搭建好，退休与否就不重要了。
二、最近有哪个项目是你印象最深刻的，为什么？
何一：关于未来的潮流——我不太评价具体的项目，但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处在一个特定的时代，这个时代的某些潮流会对我们的生活和环境产生巨大影响。
在 Web2 时代，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对传统网页时代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而现在，我抓住了 Web3 的浪潮。
我认为，下一个对人类社会产生巨大冲击的技术本质上还是 AI。在 AI 方面，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学习，尽管我们不一定有投资什么项目，但我认为了解潮流的方向是很重要的。
三、行业很多老人开始在加密之外追逐自己热爱的事业，比如 CZ 建设教育事业，Coinbase 创始人创立了一家研究长生不老的生物企业。假如有余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会在加密行业之外做什么？
何一：个人兴趣与未来规划——我觉得这个事情没想过，加密行业之外，我很难再有兴趣去创业。不过，我个人的性格特点，可能会让我更多地希望帮助别人成功。我以前学的是教育，也做过老师，所以有点好为人师。我一直相信帮助更多的人成功，自己才能成功。
如果没有在加密行业，还有什么值得我花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可能就是帮助更多的人成功。可能还是会回到投资，提供有效的建议。我理解 CZ 去做教育事业，也是不得不做，不做就没事做，还是要找点对这个世界有帮助的事情。
对未来科技发展的看法——我也理解 Coinbase 创始人的选择，因为 AI 发展的速度这么快，AI 确实是比人类更为高级的智能。人类是一段比较简单的代码设计，逻辑输入和输出相对可预判，但人们经常出 bug，知道和做到之间差距蛮大。
从整个人类历史来看，穷的人都想赚钱，挣了钱的人追求长生不老。有了钱以后，一个人想做什么事情大致是可以判断的。可能不仅仅是 Coinbase 创始人，还有我们行业的一些 OG，他们赚了钱以后，可能会追求生更多的孩子，延续自己的 DNA，或者追求长生不老，享受生活品质。
对行业未来的看法——这些都是正常的逻辑，并不等于说那些离开行业的人不值得信任。恰恰是那些人离开了，所以有更多的机会。财富自由的人去享受生活了，并不意味着其他的人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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